A Sign of Four (part 2)
Fandom：BBC Sherlock
Main Relationship：Sherlolly
All my Sherlolly one-shots collection for this lovely couple.
夏洛克的手指順著架上一排珍貴的古書書背滑過。
《十八世紀咒語選集》（Anthology of Eighteenth Century Charms ）...無聊
《煉金術：古代藝術與科學》（Alchemy, Ancient Art and Science） …看過了
《黑魔法的秘密》（Secrets of the Darkest Art）...無聊
《天體異象圖鑑》（Atlas of Celestial Anomalies）…麥考夫怎麼會把這種垃圾書放在這？
《古老遺忘的巫術與咒語》（Olde and Forgotten Bewitchments and Charmes）…噢！這有趣了
「別動歪腦筋。」身後傳來他兄長的聲音讓夏洛克停下了原本的動作。
只差一點，要是麥考夫晚一點再進來他就可以把那本書藏到他的旅行斗篷下了。
「放回去，夏洛克。」
「哼」了一聲後，夏洛克乖乖把書放回本來的架上，轉過身，他對正抬起一邊眉的麥考夫做了個鬼臉。
「找我什麼事？」他挑下書架上的梯子，走向了魔法部長專屬的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麥考夫的高級絲絨椅上，還就這麼大剌剌的就把雙腳跨到了那張看起來就貴得驚人的紅檜木書桌上。
麥考夫白了弟弟一眼，把手中的資料夾丟到桌上。
「三件事。」麥考夫說，「第一，關於那個『教授』，目前還沒有更近一步的消息，我們只知道他近期會有新的行動，但究竟目標是什麼，有多少追隨者在協助他，這些一概沒有辦法得知。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就只有你從艾德勒小姐那拿到的線索...」
夏洛克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莫瑞亞提...」
那個他費盡心機才從「那個女人」手中拿到的線索。
「考量到這個線索的危險性，目前『這個名字』仍分類在最高機密的層級，只有你、我，還有『少數幾位正氣師探員』知道...」
「啊，你的秘密情報部隊—MM6。」夏洛克勾起嘴角。「直屬於魔法部長的秘密情報部隊，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成員是誰...必須說，這保密真不是蓋的，I have to give you that ，麥考夫。」
麥考夫繃緊了臉。「他們可是都發了不破誓，願意為英國魔法社會奉獻自己的生命—」
「Blah blah blah…說重點。」
夏洛克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你沒有把這個線索跟任何人說過吧？任何除了我剛提到的人？」
「當然沒有。我沒有蠢到會害我身邊的人陷入險境。」
麥考夫犀利的目光盯著他的弟弟。
夏洛克則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
他們無聲的對峙。
良久後，麥考夫露出了微笑。
「你的鎖心術進步了，親愛的弟弟。」
夏洛克「哼」了一聲，向後靠到了椅背上。
「所以？還有呢？」
他的手在此時探到了麥考夫桌上一個鑲金邊的小木盒裡，非常清楚他的兄長都會在那裡放一盒已拆開的柏蒂全口味豆，讓他在辦公的時候也能有隨手可得的點心可以解饞。
麥考夫的目光跟著他的動作，並在夏洛克抓了一把全口味豆時，下巴微微繃緊了些。
「...除了上次那群保加利亞人，最近有個新的專們偷渡危險黑魔法古董的走私客集團，他們已經把好幾件本來應該是列管的禁忌物品偷渡出了英國...他們似乎有一套複雜的暗號系統，目前正氣師局還沒辦法破解...」
「這不需要我出馬吧？」夏洛克說，一邊在仔細審視了其中一顆糖後，把它丟進了嘴裡。「噁！是煮過頭的包心菜味！」
夏洛克皺起了臉，麥考夫則是翻了個白眼。
好不容易把噁心的豆子嚥下喉嚨後，夏洛克看向仍然默不作聲的兄長。
他瞇起眼。「怎麼？尤莉絲這次要的是什麼？」
麥考夫沈默了一下，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他的拇指磨搓過手杖上那個有著精緻鷹首雕刻的杖頭。終於，他抬起頭，清了清喉嚨。
「她想見—」
「不行。」夏洛克斷然拒絕，即便麥考夫的話都還沒說完。
「夏洛—」
「不行！」
夏洛克的拳頭重重落在桌上，力道重的一瓶深藍色的墨水被從桌上震下，就在將要掉到地面摔碎前，墨水瓶突然浮到了半空中。
夏洛克看向麥考夫，後者已經從手杖裡抽出了他的魔杖。
他站起了身，態度和剛才已完全不同，怒目瞪視他的兄長。
「隨便她要什麼都可以，要再一把史特拉第瓦里？給她！要接骨木魔杖？給她！要我的一隻手還是一隻腳？我也可以給她！但我絕對不會讓她見茉莉˙胡柏！」
麥考夫繃緊了臉。「夏洛克，你知道尤莉絲的狀況已經比以前好很多...」
夏洛克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我上個月才回去見過她。拉了兩個小時的小提琴，害我差點肩膀脫臼。」
「那為什麼？」
「因為我們還是不知道她可以操控『那個東西』到什麼程度。」夏洛克瞇起了眼。「難道你已經忘了『那個意外』？還是已經過太久所以你不記得了？就算是這樣，那你總該記得那年約翰見到她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吧？」
「夏洛克，她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危險...她身上有偵測咒，而且她還和我們的父母住在一起，你覺得我會拿我們父母的性命開玩笑嗎？」
「你很清楚尤莉絲不會對他們、或甚至對你出手。」夏洛克冷冷看向他。「尤莉絲從來就只針對『我』，只針對『我』身邊的人。」
麥考夫重重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我會再想其他方法...」
夏洛克坐回了椅子上，表情仍然非常不悅。
麥考夫把魔杖收回手杖裡，轉緊了那個有著精緻老鷹雕刻的杖頭。
「第三件事...」他緩緩開口。「...剛好是有關於胡柏小姐。」
那雙藍綠眼立刻掃向他。
「我得到一些小道消息說...」麥考夫斜眼看向他。「你們已經...嗯，現在年輕人會怎麼說？『互相表露心意』了？」
夏洛克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雙手插到了長袍口袋裡，目光死也不肯看向麥考夫。
然而，他沈默的反抗卻讓麥考夫彎起了嘴角。
「啊...所以我猜對了嗎？」
「就算是也跟你無關。」他吐出一句。
麥考夫輕笑，用手指搔了搔他那已經開始有些微凸的後腦勺。
「是這樣沒錯，但我也想藉此機會給你一些...忠告？」
「如果又是關於我還是個處男這個話題的話，那就免了。我知道的絕對比你以為的多。」夏洛克冷冷的說。
「那方面我想約翰能比我給你更多建議。」
夏洛克輕笑了一聲。
「事實是，他知道的驚人的少。」
「我毫不意外。」麥考夫勾起唇。「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輕彈了一下手指，一旁茶几上擺著的兩個玻璃杯立刻斟好了半滿的金黃色飲料，並分別飛到兩人手中。
麥考夫優雅的接過其中一杯，夏洛克則接過了另外一杯。他低頭嗅了嗅後，對麥考夫抬起了眉。「這是你最寶貝的蘇格蘭橡木桶蜂蜜酒？是什麼好日子嗎？」
麥考夫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後，對夏洛克微微一笑。
「我想說的是，雖然我沒有很多跟胡柏小姐認識的機會，但，親愛的弟弟，我相信有她在你身邊，不管是對你、對我、或對福爾摩斯家，都是最好的結果。」
他對夏洛克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所以，別搞砸了，夏洛克。」
酒杯輕敲了一聲後，兩人一口飲盡杯中醇美的液體。
「所以...當伴郎還當得愉快嗎？」麥考夫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桌上，裡面立刻又盛滿了美酒。「我看你還蠻樂在其中的？考慮到胡柏小姐還『剛好』是伴娘這一點。」
「還行。」夏洛克咂了咂嘴，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怎麼？你會來嗎？偉大的福爾摩斯部長。」
麥考夫輕笑了一聲。
「不，我就免了。請把我的祝福帶給約翰和瑪麗。」
「為什麼不？」夏洛克舔了舔杯緣，這個壞習慣不意外的引來他兄長的白眼。「父親和母親也都會來，你知道他們有多喜歡約翰。」
「考量到他是你『唯一』一個目前還活著的好友，我想他們對他的喜愛自然不難想像。」麥考夫說。「給你另一個免費的忠告，或許你該先想好，畢竟這可也會是父親和母親第一次見到胡柏小姐。」
「你告訴他們了？」他瞪向他那個總愛把他出賣給他們父母的兄長。
「或許透露了一些。」麥考夫狡黠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夏洛克放下杯子。麥考夫的問題讓他陷入了莫名的焦慮。
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阻止不了他們的，夏洛克。」麥考夫看向弟弟，又是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到約翰的情景嗎？不知道他們這次會想要茉莉陪他們去看哪一齣歌劇呢？你也知道他們最喜歡這類麻瓜的玩意了...更重要的是，」麥考夫彎起了嘴角，意有所指地說：「...他們肯定會想知道你們的未來是怎麼規劃的。」
夏洛克打了個冷顫。
他不敢想像那個場景，於是用力的搖了搖頭。
「或許你該好好思考一下，你知道的，為了福爾摩斯家的未來好好打算...」
夏洛克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多事。」
那是後續才要煩惱的問題。
比起這個，他想起他本來答應今天來魔法部與他這個混帳哥哥會面的原因。
他還有個身為伴郎，更迫切要解決的任務。
「麥考夫，」他看向他那正笑得無良的哥哥。「...你知道什麼是Stag Night嗎？」
在約翰和瑪麗的聲音出現在一樓大門之前，夏洛克本來坐在他的扶手椅上，身上仍穿著睡袍，正在苦思他的伴郎致詞。比他們早了一些先到的茉莉，本來窩在他懷中一個舒適的位置，正準備讀貓頭鷹郵差剛送來的預言家日報。
當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時，茉莉剛戴上眼鏡。
夏洛克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其實對於戴上眼鏡的茉莉毫無招架之力。
說是他最私密的幻想也沒錯，他就是沒辦法在茉莉˙胡柏戴著眼鏡的時候，完成任何事情。
（所以他從沒有在學校圖書館念過書，因為那是茉莉每天都會去寫功課的地方。她嫌交誼廳吵，所以總是不惜搬著一大疊的書從赫夫帕夫交誼廳跋涉到圖書館，而她寫功課的時候，總是會帶上眼鏡。夏洛克發誓他會發現這件事，絕對只是偶然，絕對不是因為他常在書架後面偷偷觀察她）
他從沒有告訴過茉莉這個小小的秘密，但他隱約覺得這個女人每次都恰好會在他沒辦法靠近她的時候（換句話說，有任何第三人在的場合）戴上眼鏡。
就像現在。
茉莉早在約翰他們打開二樓的門之前，就已經先一溜煙跑去了廚房（罔顧身後的正氣師一臉不滿）當約翰和瑪麗拿著更多的婚禮用品走進來時，茉莉一臉鎮定的從廚房走出來，手中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跟他們打招呼。
她沒有摘下她的眼鏡。
夏洛克微微吞嚥了一下。
「一切都還好嗎？」在分別接受了瑪麗和約翰的臉頰親吻問候之後，茉莉問道。
「不好。」瑪麗立刻說。
約翰則是在他的老位子（夏洛克對面的扶手椅）癱坐了下來，一邊伸手揉了揉仍未完全康復的右腿。
「怎麼了？」
「噢，別提了。剛收到外燴廚師的信說我們本來要預訂的羊排可能要換成鮭魚；又收到花店說我們要的桔梗花沒了要換成海芋；然後剛剛婚宴場地寄信來說當天賓客的椅子可能會數量不夠，問我們能不能減少客人數量？還沒完，在我們走來的路上，我們的攝影師竟然寄信說他得了龍痘，可能沒辦法在婚禮前痊癒！」
瑪麗看起來快抓狂了，在扶手椅上的約翰則是把臉埋進了手中。
「深呼吸，瑪麗。」茉莉明智的決定把手中那杯還沒喝過的熱茶先塞進瑪麗手中。
「謝謝你，Molls。」瑪麗低頭啜了一口茶後，發出重重的嘆息。「為什麼籌備一個婚禮這麼困難？」
「因為你搞得太複雜了，摩斯頓。」夏洛克的聲音從扶手椅傳來。
茉莉和瑪麗幾乎是同時回過頭，一齊喊道：「夏洛克！」
藍綠的眼先是對上了瑪麗充滿殺氣的藍眼，然後再看向茉莉。鏡片後的那雙棕眼明顯對他透露著「別多嘴」的危險訊息。
「夥伴，」約翰拍了拍他的膝蓋，「給你個忠告，這種時候乖乖閉嘴，她們說什麼，做就對了。我在瑪麗提到要有銜著彩帶的鴿子從切開的蛋糕飛出的那一刻我就放棄掙扎了。」
這一邊，茉莉正設法安慰焦躁的準新娘。「聽著，外燴廚師那邊我可以請米娜去幫忙問問看，我記得她的麻瓜老公好像認識一些比林斯蓋特（Billingsgate Market）的批發商，說不定他能幫上忙...攝影師的話，我記得葛列格好像說過安德森之前也有幫巡查隊裡某個人的婚禮拍過照，或許可以請他幫忙看看？」她安撫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場地的部分，如果約翰的腳還不太方便的話，可以明天我和夏洛克去一趟問問看？」
瑪麗淚眼汪汪的看向好友。
「噢，Molls！我要是沒有你該怎麼辦？」過分用力的擁抱讓茉莉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你真是個聖人，茉莉。」約翰誠摯地說，一邊斜眼看向坐在對面一臉事不關己的夏洛克。「反觀某位『備受全英國期待的』伴郎...」
夏洛克「哼」了一聲。
茉莉笑著看向他，卻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與她相觸時，突然反常的立刻移開。
「那麽『備受全英國期待的』伴郎可以幫忙約翰一起準備我們的婚宴小禮物嗎？」瑪麗揮動魔杖，兩大包裝滿精緻小吊飾、餅乾、小罐的嘶嘶咻咻蜂蜜(和其他各式各樣會被夏洛克斥之為無用垃圾的袋子從沙發上飄到了兩個坐在扶手椅的男人面前。
夏洛克皺起了臉。「這東西不能就用隨便一個咒語就可以三秒內搞定嗎？」
「你試試看。」約翰嘆了口氣。「上次我這麼做的時候，所有的東西全碎成一堆。認真的，夥伴，你無法想像這些東西有多脆弱，尤其是他們還花了我一大堆金加隆。」
「說不定只是你的施咒技巧太爛。」夏洛克一邊說一邊抽出魔杖。
「夏洛克。」瑪麗警告的語氣讓夏洛克立刻停下了動作。「不准。別逼我對你施惡咒。」
「你真的是最糟糕的準新娘了，瑪麗˙摩斯頓。」
「謝謝。」瑪麗滿意的看著低聲埋怨的夏洛克收起魔杖。
在茉莉和瑪麗對著牆上的桌次表和賓客名單時，夏洛克的目光仍不時會飄向茉莉的方向，並且停駐在她戴著眼鏡的臉上。好幾次，剛好和那雙棕眼對上時，他會得到一個可愛的眨眼或是微笑。
夏洛克發現這讓他很難專心在手中的任務。即便後來就連難得休假的雷斯垂德都被徵召來幫忙（「想想你有多少個案子打斷了我跟瑪麗的約會，葛列格，你該慶幸我們只有叫你來幫忙準備這個。」）他們的進度仍然十分緩慢。
雖然進度緩慢的部分原因可能也來自於，當瑪麗離開去寄信給花店時，雷斯垂德雖然手仍一邊動作著，但卻正跟茉莉熱絡聊著。
「…後來，我就跟安德森說，你不能這樣闖進去，結果他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怎麼樣，一腳就踏上了那個魔鬼網，害得我和唐納文花了一個小時才把他救出來...」
「我的天啊。」茉莉摀嘴輕笑，鏡片後的棕眼笑得都瞇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客廳另一頭，一雙藍綠色的眼憤憤的瞪著雷斯垂德。
「天殺的...這太可笑了。」當他又因為不專心而弄壞了一個吊飾時，夏洛克終於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抽出魔杖。
在他對面的約翰抬起頭，雙眼立刻睜大。
「夏洛克，不行！」
只聽見啪嗒一聲巨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聲音的來源，221B的起居室憑空出現了一個有著大大蝙蝠似耳朵的家庭小精靈。
約翰注意到在他身上那件工作圍裙上雖然沾滿了麵粉，但仍可以看到一個明顯的「H」家徽。
只見家庭小精靈抬頭掃視了一圈，目光在接觸到夏洛克時，立刻跑到他面前深深一鞠躬，並用尖銳的嗓音問道：「夏洛克主人找小福（Flopsy）？」
夏洛克點了點頭，手往身後亂成一團的婚禮小物一指。「完成它。」
只見小福深深一鞠躬後，小跑步來到了那堆大大小小的禮品前面，接著便抬起手彈了一下細長的手指。
下一秒，所有的婚禮小物飛到半空中，開始自動分裝到每個絲質小袋子中，並且自動用同色系的緞帶打好了漂亮的結，飛到另一邊的紙箱中整整齊齊的排好。
整個過程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在確定所有的婚禮小物都分裝打包好後，小福轉過身再度向夏洛克鞠躬。
「夏洛克主人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了，謝謝你，小福。」
小福再度深深一鞠躬，角度低到他的頭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膝蓋了。
「小福先回去他的女主人身邊了。夏洛克主人召喚小福之前，小福正在幫福爾摩斯女主人準備要寄給麥考夫主人的南瓜派。夏洛克主人需不需要小福也幫他烤一個？女主人總是說夏洛克主人現在這樣太瘦了！」
夏洛克搖了搖頭。於是再一鞠躬後，家庭小精靈就這樣又消失在原地。
「梅林的褲子啊。」約翰半張著嘴，然後看向了一臉得意的夏洛克。「你有家庭小精靈為什麼不早點召喚它？」
夏洛克「嘖」了一聲。「小福不是『我的』家庭小精靈，他是代代為福爾摩斯家工作的家庭小精靈。你曾經在暑假來過我家，你難道沒見過他？」
約翰搖了搖頭。「不，從沒看過。」
夏洛克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你總是只用眼睛看，沒—」
「—在觀察，約翰。」
夏洛克轉過頭，看到在他身旁的茉莉正抿唇忍著笑。
「是吧？」棕眼對他頑皮的眨了眨。
「是。」夏洛克微微一笑。
「好吧！既然沒有要幫忙的事了，我要先離開了。」雷斯垂德說，一邊轉身拿起他脫下的斗篷。「茉莉，你要一起嗎？我可以順道載你回去。」
「噢！呃...」
「茉莉等等和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夏洛克迅速的接過話。
他可以感覺到那雙棕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噢？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雷斯垂德，一邊整理衣領一邊問。「看是要跑腿，還是要幫忙搬東西，反正我今天休假...」
「不用了。」夏洛克回答得異常的快，同時已經站起身走到門邊幫雷斯垂德打開了門。「是一些...關於婚宴開胃菜（canapé）的問題要解決。」
「噢...好。」雷斯垂德點了點頭，不疑有他。「那我就先走了？約翰，幫我跟瑪麗說一聲！夏洛克、茉莉，之後見。」他對三人分別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再見，傑瑞（Gerry）。」
雷斯垂德後腳剛走，夏洛克就已經把二樓的門關上。
「開胃菜怎麼了？」坐在扶手椅上已經準備閉目養神的約翰漫不經心的問。
「是啊，開胃菜怎麼了？」已經趁著這個空檔窩到了夏洛克的扶手椅上的茉莉挑起一邊眉。
「沒什麼需要你擔心的事。」夏洛克對約翰說，一邊走向他的扶手椅。「我和茉莉會處理好。」
本來要起身的茉莉，在夏洛克對她搖了搖頭後，對他皺了皺鼻頭，露出可愛的笑。
夏洛克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那就麻煩你們了。」約翰擺了擺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也沒有絲毫沒有想要多加探究這件事的意思。
瑪麗的聲音在此時從樓梯間傳來。「男孩們，我希望你們已經至少完成一半了...」
當她踏進221B的起居室，同時看到已經完美完成的婚禮小物時，她驚訝的睜大了眼。「你們怎麼做到的？」
「是夏洛克，他...」
約翰把剛剛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瑪麗的目光立刻看向夏洛克，但她才剛張開嘴，「不行。」夏洛克立刻否決。
「我不喜歡召喚他就是因為我母親和我親愛的兄長，總是喜歡從他那裡打聽我的近況。」
藍綠色的眼犀利的看向嘟起嘴的瑪麗。「剛剛那是破例。」
「好吧。」瑪麗嘆了口氣，目光回到了貼在牆上的賓客名單。「既然都弄好的話...我和約翰還得去拜訪他的『貝絲姑婆』，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她的貓頭鷹RSVP，希望她沒發生什麼事。」
她看向茉莉和夏洛克。「那...場地確認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茉莉看向夏洛克，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在她的臉上流連了一會兒，然後才聳了聳肩。
「沒問題。」她轉頭微笑地對瑪麗說。
「...還有開胃菜的事，也麻煩你們了。」約翰走出門的時候不忘回頭說。
「知道了知道了...」已經站在門邊的夏洛克不耐煩的回答，語氣急迫的就跟剛剛送雷斯垂德出門一樣，像是要趕他們出去似的。
直到他們走下樓梯，還可以聽到瑪麗的聲音問道「什麼開胃菜的事？」
茉莉輕嘆了口氣，剛站起身，才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的門碰地一聲關上。回過頭，她看到夏洛克的手仍在門把上，但目光卻宛如捕捉到獵物一般直直盯著她。
「你剛說開胃菜—」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夏洛克已經一手攬住她的腰，同時那雙唇也不由分說地覆上她的。慌忙之中，茉莉急忙用雙手勾住了夏洛克的後頸，偏偏夏洛克選在此時輕咬她的下唇，讓她一個疏忽，沒能忍住從喉間發出微微嬌喘。
然而，那個聲音卻彷彿激勵了夏洛克，在她臀部的手（什麼時候？）又扣緊了一些，他的吻變得更加迫切，充滿了侵略的氣息，探進的舌則像是在渴求著茉莉的回應。
當他終於稍微停下時，茉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那個擺放在客廳裡，以前約翰會用來寫報告的書桌上。
本來在桌上的羽毛筆和紙張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夏洛克掃到了地上，但在茉莉還沒辦法深入思考之前，夏洛克已經低下頭吻住了她耳後那個總會讓她全身酥軟的敏感點。
「夏洛克…！」她微微倒抽了一口氣，並在感覺到溫熱的舌掃過那個敏感部位時，全身忍不住大力顫抖了一下，雙手幾乎是同時間陷進了那頭鬈髮之中。
站在她的雙腿之間，夏洛克一手捧著她的臉，另一手在她大腿上，隔著裙擺的布料，拇指緩緩撫過她的大腿內側。
「嗯？」雖然發出疑問，但隨之而來順著她頸部向下的深吻和不時的輕咬，以及沿著她的大腿逐漸向上的手，都顯然沒有要給茉莉回答的機會。
「怎麼...突、突然...？」她的呼吸漸變急促，雙眼開始迷濛。花費了相當大的力氣，她好不容易讓夏洛克抬頭看向自己。
她第一次從那雙藍綠色的眼中看到所謂的慾望。
無限擴大的漆黑瞳孔、粗重的呼吸、強而有力跳動的脈搏、濕潤略為紅腫的唇，以及...此刻她下半身感覺到的，即便隔著布料她也絕對不會錯認的...
茉莉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那炙熱的眼神下燃燒，而夏洛克的拇指在此時輕撫過她微微顫抖的唇。
「...根本沒有什麼『開胃菜』問題，對吧？」她輕聲問，並且不意外的看到那雙好看的唇立刻勾起。
「一如往常的精明，茉莉。」夏洛克說，然後便又低下了頭準備吻她的唇。
「夏洛克...」在那雙熾熱的唇又開始向下時，茉莉阻止了他。
夏洛克望向她，眼神略帶著著腦，抬起了一邊眉。
「先、先讓我拿下眼鏡—」她臉紅的說。
「不。」他否決的語氣意外的堅定，茉莉抬起一邊眉。
「戴著。」他說，一樣是那樣命令式的語氣。
噢。
突然間，她想通了。
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以及，夏洛克整個早上的...反常。
也就在她想通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再度從樓梯間傳來。
彷彿用了現影術，上一秒人明明還在她雙腿中間，下個瞬間，夏洛克已經又坐回了他的扶手椅上。茉莉才剛從桌上跳下，就看見本來已經被關上的門，突然又被打開。
瑪麗一臉抱歉的探出頭。「抱歉，我好像把我的皮夾忘在這了。」
「噢！」茉莉點了點頭，目光故作鎮定的在客廳裡搜索了一下。
（同時注意到夏洛克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用他的睡袍巧妙遮住了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瑪麗，你的皮夾在我這！」約翰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略帶著一絲不耐。
「噢！」瑪麗開心歡呼，然後便轉身走向門邊，茉莉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此時掠過了散落一地的羽毛筆和羊皮紙。
「那是...？」
茉莉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耳根正在微微發燙。
「那、那是...剛才—」
「她剛才跌倒了。」搶過她話回答的是坐在扶手椅上，看起來泰然自若的夏洛克。
「噢。」瑪麗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小心點啊，茉莉。」她對好友說。
然後她看向夏洛克。
「你也是，夏洛克，不要再讓我的伴娘『跌倒』了。」
茉莉很確信她看見瑪麗對夏洛克眨了個眼後，才轉身離開。
在幫瑪麗關上門後，這次，茉莉等到確定一樓的大門也傳來了關上的聲音後，才鬆了一口氣。
她轉過頭，看到這整起事件的肇事者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我們這樣...太不小心了。」她說，同時走到夏洛克面前，然而，沒有如往常一樣在他的腿上坐下，她反而在他對面的扶手椅坐了下來，雙手交叉在胸前。
夏洛克沈默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們得有一些界線，一些避免這樣...『失控』的狀況再發生的界線。」
夏洛克抬起了眉，那雙藍綠色的眼望向她。「像是？」
茉莉嘆了口氣，往前坐了一點。「像是你不能再這樣突然就...突然就...」她頓了頓，不確定自己該用什麼字眼。
「—突然就讓你『跌倒』？」夏洛克的雙手在他的下巴底下併攏著，茉莉可以看到他的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
「對。」她微微抬起下巴，試圖找回一些威嚴。「還有像是，你不可以再像剛才那樣，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夏洛克抬起一邊眉。「哪種眼神？」
「就...好像你立刻就想要...」茉莉輕咬下唇，努力搜索合適的字眼。
夏洛克勾起唇。
「我想到一個。」他說。
茉莉看向他，換她抬起了一邊眉。
「你不可以再做這個動作。」他指向茉莉的唇。
「什麼？」茉莉睜大了雙眼。
「咬著你的下唇。」夏洛克說。「這很容易讓我分心。」
茉莉輕笑，才張嘴想要反駁，夏洛克就已經又接著說下去。「還有，你不可以再對我露出那個天殺的可愛的笑容。」
茉莉微張著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最後，」夏洛克站起了身，走到茉莉面前。
茉莉愣愣的看著他彎下腰，伸出了手。
修長的手指拉下了她的眼鏡。
「...不准再戴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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